“橋的主體提前一個月完工,‘冰壩’功不可沒。”中交一航局三公司佳木斯項目部工程部長陳龍笑呵呵地說。此時的松花江波瀾不驚,只有江畔零星散落著尚未融掉的冰塊標志著今年的凌汛期剛過。“4場凌汛,我們守住了工期!”陳龍邊介紹邊指向橋下蜿蜒的堤壩,那是一條約450米長,頂部約2米寬的流冰導流壩,作為項目成功度汛的核心力量,大家都親切地稱呼它為“冰壩”,提起它,陳龍打開了話匣子。
松花江每年春秋兩季,會有大量浮冰沿江而下,特別是春季,融冰來勢兇猛,冰層最厚可達1米,破壞力驚人,這就是凌汛,是當?shù)厥⒕爸唬珜τ诠こ虂碚f,卻是一道天險。為了項目順利實施,陳龍每天跟著項目總工到相關部門了解情況,制定了爆破碎冰的方案。
2020年,首個凌汛期如約而至,隨著上游陣陣的炮響,江水裹挾著破碎的小冰塊沿江而下。期初一切還算順利,可沒多久,江面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上漲,一些本不應該出現(xiàn)的大塊冰竟夾雜在碎冰中,撞到棧橋上的咚咚聲伴著刺骨的春寒,揪著每一個人的心。汛后檢查,鋼棧橋的部分樁基受到破壞,但萬幸主體穩(wěn)固,損失并不大。
為什么經(jīng)過了層層驗證的施工方案還是會出現(xiàn)問題?原來就在下游5公里的地方也有一座大橋,堵塞了浮冰,導致上游江面水位上升,一些計劃外的大塊浮冰在上升水流沖擊下也出現(xiàn)了松動和脫落,這些近1米厚的大家伙開始在江里肆意橫行,勢不可擋。
原本可行的方案,因為特殊的環(huán)境效果大打折扣,當時的解決方案只剩下一個,就是在凌汛來臨前,將鋼棧橋全部拆掉,靠橋墩前的破冰椎體和墩身硬抗浮冰,汛期過后裝上??纱蠹液唵我凰悖瑔螁尾鹧b鋼棧橋,就得一個半月的時間,工期不等人,成本更是項目難以承受之重。
“我們是水工項目精英,水上就是我們的主戰(zhàn)場!”帶著不服輸?shù)膭艃海椖拷?jīng)理李強親自組織起方案研討會,一遍遍地模擬現(xiàn)場環(huán)境……漸漸地,一個大膽的方案浮出水面,那就是仿照防波堤,建一座流冰導流壩,讓冰塊繞過在建的橋墩。這樣做最大的好處是建壩和橋梁施工界面不沖突,不耽誤工期,橋梁建成后,拆壩的材料還可以用來作為回填路面,成本還要低于拆裝鋼棧橋,一舉三得啊。
在看到新的方案后,連業(yè)主也豎起了大拇哥,“你們這個方案,有創(chuàng)意啊!”在經(jīng)過環(huán)保等部門的驗證后,450米的大壩在2021年凌汛前便蜿蜒江畔,靜待檢驗!
2021年4月中旬,當江冰再次裹挾著大自然之威奔流而下,看著并不起眼的“冰壩”卻穩(wěn)穩(wěn)地守住了自己的防線!
可大家還沒開心多久,現(xiàn)場情況突變,竟然有部分碎冰在擠壓下越過了“冰壩”撞向棧橋!值守的工作人員只得趕緊撤離了棧橋。項目經(jīng)理更是帶著主要管理人員連續(xù)24小時盯著現(xiàn)場,一刻也不敢放松,誰也顧不上春寒的凜冽,冷了最多就是原地跺跺腳……直到汛期結束,大家才松了口氣,因為越過“冰壩”的都是體積不大的碎冰,現(xiàn)場安然無恙,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一次危機。
勉強合格的成績,讓項目部看到了希望,本著成本可控的原則,“冰壩”再次被加高了2米,誓與凌汛抗爭到底!2022年,松花江迎來了罕見的“武開江”,大小不一的冰塊參差裹挾而來,岸上觀景的人都在感嘆大自然的威力,可項目部的人比誰都緊張,大家早已按照之前的部署做好了24小時的“接敵”準備,3臺挖機、10輛土方車、2臺鏟車、1臺吊車也早早待命了。
“來了來了!”隨著人群的高呼,江面上的浮冰越來越多,很快便把整個江面遮的嚴嚴實實,所有人如臨大敵,即使睡覺,對講機也時刻保持著最大音量……一天,兩天,三天,直到江上的浮冰逐漸減少,再沒有冰塊能夠越過“冰壩”。
2023年4月,當項目部波瀾不驚地度過了最后一個凌汛期,如今大橋已經(jīng)建成,橋身已經(jīng)做好各種破冰結構,不再懼怕凌汛,陳龍掰著手指給我們算了一筆賬,4次凌汛,比傳統(tǒng)工藝至少省了5到6個月的工期,大橋主線能夠提前一個月完工,“而且這方案還省了70萬呢!”他用手比了個“七”晃了兩晃,臉上笑開了花。(于耀)
責任編輯:趙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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